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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石像 (第3/3页)
。 让飞虎在对面小转椅坐了,代总问:“俄罗斯的四台压滤机下料了没?”飞虎说,“不锈钢材料今天上午从特钢厂拉来。” 代经理说:“这样吧,大雅最近快短吹了,给他们两台造去。” 飞虎说:“你还想帮他们?叫我看,让他们倒闭去,他们以前如何看待我们的?他们至死瞧不起我们,以为他们国营了不起,吃官饭,吃皇粮。” “虎子,”经理给他倒茶,“不跟他们一般见识,再扶一把吧,毕竟,他们伸出了和好之手。” “看来,弋有才的鸿门宴篝火还真烧出了名堂。要不这样,”虎子虎眉一皱,目光炯亮,“新研制的国风32数控机床,床身齿轮箱拖板工作台,让他们铸去,省得我们拉到张轨去,50吨转炉检修不给他们,看他们还封锁不。。。” 张轨是武威(凉州)史上有名的历史人物,做过凉州王,被一个酷爱武威史的老板用作一个铸造公司之名。 在此之前,大雅一直不接国风的铸造件,用袁文才的话就是“封锁”。 竞争是无情的,你不是要起来吗?我就要压制你,因为你起来了,我怎么办? 从国风到张轨,卡车要跑三个小时,跑了七八年了。 国风铸造车间厂房和国风书院一样,现正在建造,设备也正在挑选。 提起大雅的“封锁”,代总就想起他和国风老工人的艰苦创业。 国风是股份有限公司,十五个老工人包括后来代总入股的创业基金320万,最初在机械旧货市场买来3米龙门刨,69液压刨、618小镗、c62、c63、c64等旧机床,雇卡车从兰州装载来。 这些师傅年龄最小在50左右,属于内退的,其他到站退休的,年龄60以上,因此,为照顾师傅们,上兰州都是代总亲自出马。 冬天,下雪,饿了,和老龙头啃石头硬的馒头充饥。路上,有时一二个小时没落脚地,呼啸的北风疯着雪花狂打着车窗,急了也不敢下去解手。 耳朵、命根子要不要?忍吧,忍到城镇再说。 这一切都忍了,而让他们忍受不下的是:轴承座要铸,轴和齿轮要热处理,去联系大雅,而大雅一概拒绝、不接,说本公司“忙不过来。” 那时,代经理办公室在小土房里,进门就能闻到泥土味,地上,一天要撒三次水,仍然灰尘蒙蒙。 他的衣服上头发上脸上都要凝一层灰尘,他的故乡,铆在长江中间的崇明岛上,那里可是被上海市规划为生态岛的,即使起大风也难见灰尘。 可这河西走廊,灰尘----沙尘无孔不入,当时他们喝的面片子,似乎也掺和了沙尘,配麻辣萝卜干、泡菜,他和工人们一起蹲在机床边吃这午餐、晚餐。 当他挥动丁字镐汗如雨下挖坑时,他想这是在挖他思想上的懒惰。挖去国风前进的路上的障碍,挖去高高在上、自以为高才的老爷、学阀根子。 由于他天资聪颖、举一反三、敏学深思、当年考上清华,他没费多大劲,也无整夜学习的经历,到了国风,他才知什么叫苦。 他真有过三天三夜跑在车间、泡在办公室的经历。 当时,国风接下亚洲第一炉----闪速炉一半组装、加工的任务,这是国风第一次接下大型国营企业富海诗集团公司的活,也是第一次与国营企业签订工期合同。 他明知这是大雅忙不过来,富海诗给予的施舍,但还是郑重其事接下,认认真真签合同。 国风的锣,就要通过这亚洲第一炉敲响。 那时大雅事业如火如荼,而使大雅闻名s省机械行业的,就是由年仅二十九岁、才华横溢的云主任执掌金工车间,曾经三次连续被评为省级模范车间。 这个车间,省级劳模就有三位,其中包括他的两位师傅:一个车工王、一个钻工王。 这实际上是和大雅比实力、比技术、比作风、比品质的竞争。 那时候,他就住在于办公室一栋的职工宿舍,也是冬天,以自做的烤箱取暖,烧永登煤,点燃时,满屋子飞腾着细微的煤灰,他脸上身上头发上凝了沙尘、又结了煤灰。 但他心里豁亮。外来的客户常把他认作工人,但他很高兴,把此看作一种荣耀。 他和工人睡一个床铺、一桌吃饭一起打球、一起在车间熬夜,有时甚至一起操作奥珂玛数控机床,终于在合同期内完成了任务。 比大雅提前一个小时,国风名声大噪,锣敲响了,大雅推向市场后,富海诗许多厂矿找到国风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