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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伶仃 (第2/2页)
那边,还能看到通明的灯火。 他想了很多。 第二天,田宗生起了大早,来到老东门的旅店,跟张霞说了声,就赶忙跑工地上去。 张勇昨天在老东门转悠了半天,看了看新鲜的蔬菜,好多是他见都没见过,更叫不上名字的南方菜,有些鸭鹅苗子,被竹笼装着,时不时的扑腾着翅膀。 鹅和鸭的叫声大体相似,都是“轧轧”。但音调上不同。鸭的“轧轧”,其音调琐碎而愉快,显得比较畏缩;鹅的“轧轧”,其音调严肃郑重,有似厉声呵斥,不少人家里养大鹅,当狗用,其防范黄鼠狼,特别见效。 因为鹅一有动静,就好奇的去看,而且,发起狠来,人都怕。 所以,黄鼠狼一般不去养了鹅的人家偷鸡吃。 张勇看的津津有味,其中有一只大鹅,狠狠的怼了他一口,因为有笼子挡住了,还是把张勇吓了一跳,他一个城里长大的人,还是头一次近距离的观察鹅,想不到这家伙的脾性这么大。 他又一个人逛了逛布匹市场,觉得这地方是破落了些,但还有点意思。 到了晚上,和张霞,田宗生一起吃饭的时候,他可就不这么想了。 深圳本地人口味是清淡的,粤式菜系最大特色便是采料复杂,菜式丰富。用料广博奇杂,配料多而巧。蛇虫鼠蚁、飞禽走兽、山珍海味、中外食品,无所不有。当然,在这个物质资料相当匮乏,粮票布票肉票都是稀缺资源的时候,也就是本地的常见小菜,在吃惯了酱味的张勇看来,就有些味同嚼蜡了。 中午的时候,吃的匆忙,没有多少顾及自己的口味,现在有了时间,细细吃起来,作为初来乍到的北方人,不习惯。 张霞和普通的少女一样,对平时没吃过的,兴致昂然,吃的比哥哥都多。 田宗生看着张勇皱成了山的眉头,讪笑着解释:“勇哥,这里的饮食和西北方不同,多吃几次就好了。” “要是到了广州那边,什么都是甜的,更不好习惯。” 张勇停了筷子,没好气道:“不吃了。” 一起身走了。 田宗生作势欲追,被张霞伸手拉住,“别管他,我觉得好吃。” 张勇回房,气鼓鼓的躺下,又起来,觉得很湿冷,他拿起被子,被子是潮乎乎的,又凉又湿,心道,自己是一天也不想呆了。 真不知道,这些基建工程兵们在“竹林宾馆”那个破地方,夏不避雨,冬不遮风的,居然住的下去。 要是他,打死也不能。 好在第二天,他们就该走了。 张勇蜷缩着身子,感到这是他经历的最难忘的夜晚,又冷又湿又潮,哆嗦的大半夜,终于睡着了。 早上起来的第一个想法,万幸。 第二个想法,赶紧走。 这个地方,他可受不了。 张霞哭着和抽空来深圳站送别的田宗生说了些保重的话,田宗生买了些特产,沙井蚝正是上市的时候,带着冰块,装进黑大包里,递给张勇。 黄怀德也是这趟车次,他在“竹林宾馆”门外等了大半天,找人去喊许秀冰,久久也不见人出来,只能悻悻而走。 临走之前,冲的那边气势雄浑地喊了一嗓子:“我还会回来的!” 喊完之后,他大吃一惊,这个举动对他来说,太出格了,他怎么做出这样当众吸引目光的事情,自己这是怎么了? 李敏仪从里边出来,并送他到站。 几个人见了面,好像又回到了昨天的下午。 张勇吹着口哨,心情好了不少,终于可以回家了。 在火车上,发现黄怀德和他们是一个车厢,张勇找人给黄怀德换了座位,三人又开始聊。 这次和上次不同,上次是主要是张勇和黄怀德聊,这次张勇把话语权让给了妹妹张霞。 张霞本来就是个大方的姑娘,有哥哥在,也不怕人说什么,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。 二人从家乡聊到了远方,从国内聊到了希腊,后又说起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中的保尔柯察金,张霞向黄怀德讲述了她和田宗生的相识,两人又开始说《红与黑》中的于连,到最后下车的时候,聊到了哈姆雷特....